课堂上,中小学生的持续注意力一般不会超过30分钟。不管什么科目,上到二十多分钟时,学生一般都会感到疲劳,注意力有可能分散,这时候教师会怎么办?我上小学时,经常被老师用教鞭敲桌子惊得一跳,因为太枯燥了,感到乏味了;因为肚子饿,就听不进去了。同学们喜欢上图画课(那时不叫“美术课”)的范老师,我们的图画水平不高,但都喜欢范老师。他是个见多识广的人,抗战期间从江苏流亡西南,经历丰富。他上课上到一半,会打岔,我们特别喜欢听他的“打岔”,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讲嘉陵江边的船夫,讲深山里的猎人,讲飞虎队的飞机在土跑道上摇摇晃晃地上天……一个背着画夹的青年在战火中流浪,范老师的故事真多,他记忆中的画面肯定更多。我因此没有上好“图画课”吗?没有,我至今保持着对“图画”的兴趣。他是我读书阶段唯一记住的美术教师,他的所有故事都有画面。——我到很迟才反应过来,那些上课“打岔”的教师不一定是饶舌,很可能是想让我们重新“注意”。 Continue reading 吴非|为什么要停下来打个岔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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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非|预习:学习已经开始
语文教学文本,现代文一般两三千字,如果课前学生能阅读,了解文本内容,那上课时师生都会感到轻松。如果学生对自己要求比较高或是思维能力强一些,能在阅读中发现难点疑点,能有些自己的思考,那就是“有自学能力”了,几乎达到了“不需要教”。在这种状态下,教师上课即能进入正题,带领学生全面感知,只须用一两个问题就能引发学生深入思考,或研读或探讨。学古文,如果课前学生能读几遍(其实用不了多少时间),尽量“读通”,上课时只要用点时间解决字词疑难,就能接触学习重点,研读分析,“说好处,看门道”了。课前能“读通”,会查工具书,能积累一些经验,越读越快,“文言文”何难之有? Continue reading 吴非|预习:学习已经开始
胡适|文学改良刍议
今之谈文学改良者众矣,记者末学不文,何足以言此?然年来颇于此事再四研思,辅以友朋辩论,其结果所得,颇不无讨论之价值。因综括所怀见解,列为八事,分别言之,以与当世之留意文学改良者一研究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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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杨|到底是什么邦
请君欣赏一曲Mother Nature(返璞归真)
仅看纸上作业,中国是礼义之邦。但在行为上,我们却倒退到蛮荒。
我最大的心愿是:愿中国最早成为礼义之邦。这话听起来有点刺耳,一位朋友吹胡子曰:“依你的意思,中国现在是冒牌的礼义之邦啦。” 先生曰:“我可不是这个意思,我的意思是,中国现在还没有资格当冒牌的礼义之邦,而简直是原始的蛮荒之邦。”一言未了,我顺手把小板凳塞到他的屁股底下,他才算没有昏倒在地,只坐下来发喘。我想,发喘的爱国之士,一定层出不穷,这就空口无凭,必须请贵阁下不要用情绪作直觉的判断,让我老人家先领你参观参观。 Continue reading 柏杨|到底是什么邦
柏杨|排队国
请君欣赏一曲Summerwaltz
美国人是一个喜欢帮助人的民族,“我是不是可以为你效劳”并不只是油腔滑调一句应酬,而是剑及履及的一种行动。除了纽约和一两个大码头地方外,只要你脸上稍露出困惑焦急的颜色*,准有人上前问这一句话。你如果胸怀大志,答曰:“对呀,俺正需要帮忙,借给五千亿美元周转二十年,行不行?”结果当然不行。但假设你只不过迷了路,他阁下恐怕要忙上一阵,总要跟你说上一个仔细;不幸你的英文程度跟 先生一样,任凭他说得天花乱坠,仍然不敢听懂,他可能拉着你东奔西跑,好像你是王孙公子,他是贩夫走卒。 夫人因为腰伤未愈,临行时带着一个特制的藤牌,作靠背之用。这藤牌在台湾用了半年之久,始终默默无闻,可是一到美国,它却立刻树大招风。无论走到那里,总有白脸老爷认为她阁下的尊腰随时都有从当中咔嚓一声,折成两截的可能。飞机上、火车上,更像龙袍加身,连站都不敢站,刚一欠屁股,就有人胁肩谄笑曰:“我是不是可以为你效劳?”当然不可以,她要去茅坑屙屎,岂有别人可以代屙的。害得她老人家以后只好憋着,以免盛情难却。 Continue reading 柏杨|排队国